中山空调陈工在石家庄肾病医院xx经历连载之二
—— 五雷轰顶的消息
我躺在顺德某医院的病床上“逛”电视,遥控器不停换台,心不在焉。电视里面红男绿女正在对对碰,我却提不起兴趣,总觉心烦意乱,特别反感工人的敲打噪声。
大概是8点半,我同学一身白大褂,踱方步似地进了我的病房。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叫李军。我们都是60年代中期出生在湖北交通闭塞的乡村(按同学的话是穷山恶水),经历寒窗苦读,在80年代考上大学,跳了“龙(农)门”,后来,各自在城市苦苦挣扎,总算混得人模狗样。千里之外遇故知(他在顺德,我在中山,半小时车程),我们走得很近,尽管很忙,我们一年也会见上三四次面,5月中旬,我们还一起喝过酒,聊过天。
同学是医院的内科主任,我在中山一听说肾病不好治,就跟他联系,他叫我直接去住院,至少要确诊。因此,我离开中山那个镇医院,在家住了2天,就跑到顺德来住院。
同学坐下后,随便说了点闲话,然后,他转入正题。已经在他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他肯定确诊了病情。“志明,我跟你说,人生无常。你看,我们是学医的。不瞒你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同学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大学同学已经走了四个(死了),还有一个研究生同学得了肝癌,他吓死了。真的是吓死的,一般人得肝癌,怎么得拖两三个月,而他,因为知道病情的严重,一个月不到就升天了,真是被吓死的。唉,年纪轻轻,四十几岁,人生的黄金年龄,说走就走了。你看,你又得了尿毒症”。一开始我也没觉得什么,因为我经常跟他聊天。“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也耳熟能详,有时候,我还会补充几句,诸如:“那是自然,要不,医生不就死不了啦”。但,慢慢地,我品出这句话的背后含义,觉得悲哀无限,又不知怎么表达,所以,我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同学也觉得可能说漏了嘴,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但还是机械的絮絮叨叨:“志明,你也不要难过。以前,你跟我讲道家的无为而治我还不以为然,最近,我听了空海法师讲道,空海法师是修行有了品位的人(证了4个果位),见解非凡,你回家后好好在网上搜索,正好你有时间修养,可以好好看看,不说悟道么,可以笑对人生。”
同学走后,我钻进被窝,一时感觉五雷轰顶,眼泪横流。
这就是我真正关注尿毒症的开始,后来,我在网上搜索过无数次的“尿毒症”。但刚开始的印象深刻。
啊,原来,尿毒症是不治之症!——午夜梦回,我经常反胄似地在心里无声地嘀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回的标题是:泪水滤过《平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