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有一本书叫《如丧》,2011年他因为醉驾被判刑六个月,从看守所中出来,他就写好了这本书,书中有一句话我非常喜欢。他说:“我们终于老得可以谈谈未来。”他年近半,在尝尽人世大起大落后写下这句话。而我,正值年少,却在一张白纸上郑重地写下“曾经”。
——题记
十年前,我学钢琴的时候,周围大部分孩子放了学还可以到小花园的游乐场玩得大汗淋漓再恋恋不舍地回家吃饭,十年后满大街的孩子可能十个中至少有一个会弹钢琴。
家里的钢琴是白色的,在还没有我的时候,爸爸就把它买了回来,墨绿色的钢琴布罩着它,雍容而华贵。现在它表面的漆泛上了淡淡的黄色,那一排白键也失去了原有的色泽,而市面上,黑色的钢琴早已成为了主流。
爸爸从广州乐器展回来,商量着把家中的钢琴卖了,换一架三角钢琴,我才猛然想起,它已经陪伴我这么多年了。
记忆深处,{dy}次去上钢琴课的经历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深深印在我的脑海。
那个宁静的午后,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留下一块块光斑,六岁的我被爸爸妈妈软硬兼施、生拉硬拽地往钢琴老师家走去。我多么希望,那条被树荫笼罩的小路永远也不要有尽头,当我终于眼泪汪汪地站在钢琴老师面前,看着大人们饶有兴致地在学期、学时、学费等问题上咨询时,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也就是从那{yt}起,对于从小喜欢古筝的我而言,学古筝便成了一件非常遥远的事。
很多人容易被演奏者在黑白琴键上灵活飞舞的手指所吸引,很多人对密密麻麻的列在琴谱上的“小蝌蚪”感到好奇,很多人一直不明白长得一模一样的黑键与白键将如何区分,可是却很少有人会一开始便意识到当一个人坐在琴凳上深情演绎一支曲子的背后会有多少辛酸、泪水与努力。
弹奏者首先要面对的是基本功的练习,而练就好的基本功的过程却是枯燥的,那些循环往复的日子也是看似无止境的——上学期间每天练一个小时,xx与节假日每天练两个小时,如需比赛、表演或考级自动增加半小时到一个小时的练习量,除大年初一之外雷打不动地执行——这样的时间表自我一次次反抗又不得不屈服之后一直印在心里。
想象中的是可以和别人一样流畅与深情地弹出或优雅或激昂的曲子,在镁光灯下,在众人瞩目下,获得鲜花与掌声,然而现实是不得不牺牲大量休闲娱乐的时间,却不敢奢求小小的进步。于是,“厌恶”变成了“更加厌恶”,{wy}的斗志也被缓慢流逝得几乎静止的时间消磨殆尽。
连我自己都忘了,为了逃避弹琴被骂了多少次,而我又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多少回。
不是没有抱怨过,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别的孩子每天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而我却偏偏在家里,被钢琴束缚着哪儿也去不了?
十年后,我问妈妈:“那个时候我对学钢琴那么抵触,你们想过让我放弃吗?”
妈妈很诚恳地说,当然想过。
当我进而问她为什么又放弃这种想法时,妈妈说:“如果我们让你中途放弃了,你终有{yt}会过来抱怨我们,就像你抱怨我们让你学一样”。
时间证明她是对的,我练了三年的基本功,三年后,听见我弹琴的老师都会夸我基本功扎实。自此我开始弹曾经我以为不可能学会的曲子,{dy}次尝到了甜头,我开始从音乐中体会到一种微妙的情感——那是作曲家糅合了自己内心的情感,在这些跳动的音符中,通过你的理解与演绎而赋予的一层新的内涵。
几年之后,父亲听我弹琴,曲毕,良久,他说:“你已经弹得比我好了”。
如此的飞跃是经过了长年的努力才能够达到的,而如今我却感交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练琴不再需要家长一声声苦口婆心的催促,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细节与技巧上苛求自己,从什么时候起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墙上的钟表来计算时间......
从十级的考场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走进路边一家琴行,认真摆放的古筝映入我的眼帘,我细细抚摸着上面每一根琴弦,就像多年前我{dy}次看见它时那样的小心,可我最终冲着店员求征的目光摇了摇头。
曾经我固执地认为钢琴不会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我后知后觉,它现在已然是我无法分割的伙伴,它用那些悦耳的音符与我进行心灵的交流,它用长期以来的不离不弃教会我坚持,这在我今后的人生中成为了一份宝贵的财富。
琴行外是一条被阳光笼罩的小路,我仿佛看见一个女孩被爸爸妈妈牵着跌跌撞撞地走,脸上挂着未被风干的泪痕,突然想起几年前一位翩翩少年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下的诗句: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斜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行在路上,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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